三昏

vb:肉吚不吃肉

野火(阿朵✖️宁静)

请勿上升真人(阿朵✖️宁静)




(壹)


“那我要站起来吗?算啦!那么多人选她”


她其实不过是烟瘾犯了,想趁着阳台没人的时候把自己关起来闷声抽根烟。从第一次公演结束,到再一次选择新的分组,已经好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在酣畅淋漓的愉快里压榨自己的精力,身上的每一处神经都是紧绷的,连头发都束得高高的,卸掉往日的松散。阿朵从行李箱最深处的包里拿出一盒烟,背着身快速的装进裤兜儿里。


把阳台门关紧,迎着风猛的吸了一口,夏夜穿湖而过的晚风含进喉咙,她才感受到仅有的一丝惬意。一手夹着烟,一手去解马尾辫上的皮筋,月亮一晒,脖颈间绿色的发尾像一片隐秘失落的沙洲。也许是太久没有在这样的集体里生活,她偶尔会流露出生涩,只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和着音乐沉默。熟悉的香水味从窗缝里挤进来,她还没来得及扭头,肩头上便搭上了一只手。


“诶?静姐…”


“可以啊你,抽烟!不怕给你播出去啊”


一手捂着胸口平复情绪,一手夹着烟指着房间里的摄像头点了点。摄像头上被阿朵盖了一块干毛巾,淹没在黑暗里。


“真有你的!诶 你抽烟啊?”

“压力大啊?”


化妆师给宁静扎着的小辫子还乖张得束在她头顶的两侧,睫毛闪朔着,像无数飞蛾扑火。阿朵觉得她真是有趣,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上一秒她还闷着脾气没有发作,这一秒就跟自己一起站在阳台上吸二手烟。


阿朵的感官在黑夜里尤为敏锐,她的双眼如同猎豹一样镶嵌着祖母绿的宝石,在昏暗里迅速的捕捉到宁静的眼神短暂停留在自己掐灭烟蒂的一瞬间。


“静姐,你也抽烟吗?”


“年轻的时候爱玩呗,抽了十年,后来医生说不让抽了,肺不好,我出门就扔了”

“你也少抽,对嗓子不好”


洗完澡躺在床上,阿朵开始暗自后悔自己选了靠窗的床位并在这里连续睡了半个月。冰冷的银色月光穿透窗帘的缝隙照在枕头上,惹得她整夜不的好眠。半梦半醒的翻了几次身,打开手机借着幽暗的灯光看了看时间,不过才凌晨三点半,她只睡了半个小时,其中还有近二十分钟在梦魇里缠绕挣扎。


“睡不着?”


突然有个低沉的声音闯入耳膜,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见对面床上得宁静正侧着身子头枕在胳膊上看自己。


“嗯…我认床”


宁静回头看了看身后缩进被子里带着耳塞睡的正香的cindy,突然起了身。


“都睡了这么多天了,你还没习惯”

“诶,那你往里面点”


一脚踩在地毯上,一手抱着软枕,闯进了阿朵的被窝。


“我陪你睡”

“诶,先说好!我睡觉不老实,抢你被子别怪我啊”


野火是从心里烧起来的,一开始也不过是些风刮来的火星儿,零零碎碎散落在山顶。落山风吹过,燃尽漫山遍野。







(贰)


阿朵觉得睡着的宁静像只野猫,唇色是赤裸的、失掉血色的,细小的唇纹碾碎月光。她忍不住偷偷伸手去摸了一下,干涩的,如同枯萎的沟渠。“明天一定要提醒静姐睡前涂润唇膏”,她想。


窗外湖水打翻阿朵的耳廓,她听着夜里湖水涨落冲刷而出的声音,浑身都是被浸透的、潮湿的爱意。她觉得睡着的宁静是可爱的,一动不动,蜷缩在床角,被子蒙过脑袋顶,耳朵也不肯露出来。阿朵偷偷的摸了摸宁静的耳垂,软绵绵的,像初生羔羊身上的胎膜。阿朵是顶聪明的女人,不是斤斤计较、锱铢必较的精明,而是圆润周到的处世态度,她看上去似乎对驾驭任何人、任何场合都游刃有余,对宁静也不例外。她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捕捉到宁静细微的情绪和态度变化,尤其能看穿宁静心里对胜负输赢的渴望,看透她在这样一个明争暗斗饥饿游戏式的竞技节目里潜滋暗长的野心。


“喂,我的耳朵很痒”

“别摸了”


“姐是看你睡不着来陪你睡觉的”

“不是当宠物让你参观的啊”


大眼睛紧紧的盯着阿朵,眉毛轻轻地皱起来,像是没有喂饱饭的幼狮在饲养员面前毫无威慑力的发脾气。阿朵早已把宁静的脾气拿捏得当,她知道什么时候宁静愿意表达,什么时候她只需要一个眼神。


“静姐,你站起来要去当队长的那一瞬间,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吗?”


“嗯…我没想过。那一瞬间我觉得没有人站出来当队长,那我要当啊,我当然要当,来这儿我就是要当队长啊”


阿朵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她清楚游戏规则,先让彼此成为亲密的人,紧接着就是互相厮杀,于是她选择用更直白的方式告诉宁静自己的想法。


“静姐,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希望你找到最舒服的

方式,做你自己的女王”


宁静也学着她的样子,一把掀开蒙在头顶的被子,侧着身枕在胳膊上抬头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她。


“诶不是,又不是生离死别,怎么大晚上不睡觉说起这些了?”

“整的跟告别仪式似的,你别胡说”

“这就是个比赛,诶我们是专业的啊,合约都签了,做戏要做足”


宁静只是不想哭,她宁肯说些毁气氛的话也不愿意袒露真心。她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阿朵没有第一个选择自己的时候是失落的,如同溺水之后海水倒灌进喉咙和鼻腔,灼烧着呼吸道一般难捱。

她更希望自己第一眼确定的人像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毫不犹豫的奔她而来。比起阿朵问自己是否在心里有合适的人选,她倒是更想问阿朵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站起来。


“你那时候为什么没有站起来?”


阿朵撩开窗帘缝隙借着月光看窗外,她显然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大多数时候,对付宁静的办法不过是交换一颗真心。


“静姐,我希望…我是你的助推器,我希望你是走向…顶峰…的那个人”

“但是我能力有限,你需要更多更广阔的天地”

“选择你的人都是非常优秀的,你有更多的选择,这是你的优势,把握好它。”


宁静低着头,把那句“可我就是想要你”生生憋了回去,她也不确定那时候自己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她不过是一门心思的要登上王位。只是现在她渴望抓住一切眼前即将失去的,她不要众神之上万人仰世而来,只要那可遇不可得。她觉得窗外起风了,吹起皮肤上一层波澜,蒸发了氤氲缠绕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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